安没时间解释,她直接钻到了书架的阴影之下。几个守卫飞快来势汹汹的冲了进来,见到艾丝在安静的阅读,有些惊讶:“原来这里有人……快给我搜!”
“搜什么”艾丝淡淡的问,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书页。
“我们发现一名可疑人员。”
“我可没看见什么可疑人员,倒是眼前有一群扰我清净的家伙。”
几个守卫面面相觑,都知道眼前的人是贵客。既然她已表示不悦,便不敢逗留,连连道歉着离开。
安十分小心,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后才爬得出来。她打身上的灰,而艾丝低着头,忍着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那么多世,那么多次轮回,你倒是没做过矮人。”
安知艾丝在调侃自己,别过脸不再说话,俯身到书架之下搜索着母亲为她准备的礼物。
“你为何突然消失?”
“那你怎么又回了阴影地。”
艾丝微微一愣,她没想到安竟在这件事上耿耿于怀。她多久没向自己耍过小脾气了?在艾丝的记忆中,面前的女子从未这般简单的让自己猜出她的心思,这样的安多少有些可爱。一时之间,那些国家、人民的慷慨发言艾丝都忘得一干二净。那些老套的发言安不喜欢,艾丝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用来离开她的借口,故技重施毫无意义,但艾丝也没有直视自己内心的勇气。在两人之间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沉默。
安从一个书架下拉出一个如同棺材的黑色大箱子,而安身体正安详的躺在其中。
“你来救艾丽希?”
安点头,将双手放在了原本身体的头颅之上,轻轻地念叨:“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。”
在一瞬间的黑暗之后,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。她猛地睁开眼,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如同从冰窖里捞出一般,安的整个躯体冰冷不堪,她双眼模糊,几乎感知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,若要恢复状态,还得需要再等上几个小时,这之后还有繁杂的调试过程,安怎么有时间?
无需开口,艾丝温柔的抱起安,通过自己的双手将魔力轻轻的传输给她。这是两人多年的默契,也是艾丝多年的恶习——总是无法对她横下心来。而安对此也不拒绝,她将脸埋在艾丝的头发中,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。她注意到艾丝的右耳后有一处自己不曾发现的纹身,是朵绽放的紫罗兰。安感到好生熟悉,仿佛多年前在哪里看到过。
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?”
艾丽希。
安离开艾丝的怀抱,她想起了正陷身于水火之中的艾丽希。没有永恒的美好,只有一时的恩宠罢了。如果可以,安宁可这辈子不和任何人陷入爱河。艾丝上次已经选择离开自己,那么安又如何有理由相信梦中美好的未来呢?
“不不用,这是我自己的事情”。
艾丝真心想帮安,可她没立场,也不知道如何流露出自己情感。“不,你是我的契约者,我无法看你陷身于水火之中却无动于衷。”这种话说出口安也不会领情。“你……平安。”最终,艾丝只能说出简单的三字,而安扭过头,飞速的逃离了艾丝的视线,不知为何,她的表情变得悲伤起来。
安背着人偶朝着雄云塔奔去,这是黄金宫最高的眺望台,但因为资金和人员不足的缘故,已经废弃多年。夜幕降临,大部分的守卫已经到达前殿维持秩序。几乎没人把终点放在这样一座被人遗忘的高塔之上。安割开人偶的喉咙,将它扔在塔楼最底层。塔顶,有她所需要的她听一桶炸药和一个装满必备品的包裹。从这里眺望整个皇宫,月光照耀黄金而反射的银色光芒,但这没有使夜晚变得绚丽起来。另一端宴会的声音嘈杂的很,像是在为这个不平凡的夜晚造起声势。安下移视线,塔下是雅丹王子的寝宫,艾丽希的房间就在一边。
安把玩着那张蓝色铁面具。面具精致,能遮住安的上半张脸,上面雕刻了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,。自古以来,面具给予佩戴者力量。每一位面具军团的成员都拥有一张专属于自己的假面,依照面具来将人区分。面具之下可以是任何人,但面具只有一张。那些对军团、世界有着极大贡献的热的面具会被永久保存,会被不同的人继承。肉体可以逝去,点每一张面具所承载的故事与代表的精神则不会。
安不想戴上面具。蓝羽早在红羽死时便随她去了。面具空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安,在质问她、嘲笑她。时间使那些过往的记忆愈发清晰,痛苦且失落。像是一只恶犬,撕咬着安的双腿,让她连逃走的选择都失去。
“事到如今才反悔,红羽会失望。”
安抬起头,又望了一眼漆黑的夜空。没有星光,没有皎月,而乌云吞噬了一切。安戴上了面具,从塔上跳了下去。
“皇女要是方便,可否扶我回寝?”
雅丹已经喝醉了,他死死地抓住艾丽希的手,使她感到无比的恶心。周围的宾客都在望向两人,艾丽希多么希望安此时在她的身边,这样她才有勇气推开他,告诉他没资格这么和自己说话。但现在,艾丽希只能假笑着:“可以。”
通向寝宫的道路格外安静。领头骑士的铁靴踏在大理石上发出的“哒哒”声惹得艾丽希心烦意乱。艾丽希时不时用余光扫向自己的身后,露易丝不在,但艾丽希可以确定那个叛徒就在这附近,那双眼睛绝对没有离开过自己。艾丽希多么希望能看见安,哪怕只有一眼,让她知道安还活着就好。从进宫之后艾丽希便没见到安,不知道她是死是活。晚宴时,当看见几名守卫神色匆忙的离开时,艾丽希担心是不是安遭遇了什么麻烦。安是她最后的希望,是拉她远离这泥沼的唯一绳索。经历了这次的背叛,艾丽希应该学会不去信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。安没理由为自己做这些。她从来不去说清楚自己的意图,不去真正的表露自己的喜怒哀乐。悲伤冷漠的表情总在他人未发觉时占据了她的脸。
艾丽希不该忘记,初见时,安那双漆黑的瞳中是怎样被悲伤所填满。
“爵士,守在门口。艾丽希,和我进去‘坐坐’。”雅丹的语气强硬,他还十分无礼的捏了下艾丽希的屁股,这让她差点没叫出声来。艾丽希挣脱他,刚欲离开,全副武装的骑士便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我不是个传统的人。虽说婚礼很快就会举行,但是让你早日怀上我的子嗣也没什么坏处。”
“混蛋!我死都不会和你这样的垃圾**。”
“垃圾?你不知道你现在活在谁的荫庇之下吗?”雅丹从骑士的腰间抽出剑,用剑柄狠狠地击打在艾丽希的腹部:“这是男人的世界,娘们最好学乖点!”
艾丽希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腹部,用着最恶毒的眼神瞪着雅丹。这家伙没有一丝王子的模样,和路边酒鬼没任何区别。而让个酒鬼获得巨大权力,无疑是件危险的事。
“爵士,你知道惯例,没有我的命令别打扰我。那么,我们听话的皇女应该准备好服侍她未来英勇的丈夫了。”
恶心。
艾丽希站着不动,骑士在她身后猛地一推,艾丽希还是进了房间。雅丹死死地抓住艾丽希的双手,将她推到在地板上,期间还撞碎了一只瓷瓶:“不听话,这损失以后要从你的零用钱中扣。”雅丹比艾丽希想象的强壮的多。艾丽希暴露在他的呼吸之下,酸臭腐败的气味让艾丽希反胃。她越是挣扎,雅丹越是兴奋。他的双手在艾丽希身上来回,妄图用污秽沾染少女的纯洁。
“安……安……不要让我毁在这种人的手中啊!”
有那么一瞬,艾丽希想放弃了。她的华服被撕碎,艾丽希拼命的想护住自己的重要部分,似乎在护住自己仅剩的最后一点尊严。雅丹的脸上一直带着嘲讽的笑,对这种行为表示不屑。他开始解开腰带了。
接下来的事情艾丽希记得不是很清楚。关于安是如何击碎玻璃闯入,如何干净利落的杀死雅丹,连呼救的时间也不给他,艾丽希一概不知。温热的液体溅到艾丽希的脸上,雅丹像是个鼻涕虫,软趴趴的倒在她的身上。安踢开他,俯下身来轻轻拭去艾丽希脸上的血迹,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她的身边后才缓缓地开口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“混蛋。”刚开始艾丽希只是小声的咒骂,很快,那些恐惧、不安还有感激全都涌入心头,她开始抽泣:“混蛋!你为什么还来?你为什么不一走了之?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呀!”
“说什么傻话,我所作所为可都是为了你。”安转过身:“门口的守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异常,我们得抓紧时间。”
艾丽希点点头,胡乱的抓起身边的衣服穿了起来。安一直眺望着窗外,保持着基本的礼仪。直到艾丽希拉了拉她的衣袖,示意她自己已经准备好踏上归途后,她才转过头。
两人从窗逃走。门口的骑士以为自己“英勇”的王子已经得手,正在享受着鱼水之欢。殊不知,那房间里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一声巨大的轰鸣,雄云塔上的炸药被安先前留下的机关所引爆。火苗与碎石划过天空,像是场炫丽的烟火,在为两人的逃离献上祝福。而历史会永远记住这一刻,被出卖的皇女和臭名昭著的刺客,此刻的命运被绑定在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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